说Anthony Warlow(之一)——不可征服的Enjolras

“我已经老了。有一天,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,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,他主动介绍自己,他对我说:我认识你,我永远记得你。那时候,你还很年轻,人人都说你很美,现在,我是特为来告诉你,对我来说,我觉得你比年轻时还要美,那时你是年轻女人,与你年轻时相比,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貌。”

整理音乐文件,把Anthony Warlow的片断、全剧、专辑慢慢地又听了一遍,突然就想起这段话。虽然把这段话套用在我现在对Anthony Warlow的感觉上,未免过于矫情。谁不羡青春,慕少艾?我当然是更喜欢看到他年轻、俊美、意气风发的样子,热爱他年轻时代声音里那种诚挚、热望与崇高。但我现在也颇受落他光头、胡子花白,站在堂·吉诃德的海报前面,热爱他声音中那种新增添的Suffering的苦味。

过去写过一个Suffering Gentlemen系列,实际是想说说Anthony Warlow。Dr. Jekyll和Archibald Craven,这两位角色中的Anthony,和早期的Anthony有一个明显的区别,是在两张角色丰富多彩的专辑中所没有的,他们都古怪、阴郁、狂乱、饱受打击。什么?Phantom?我没听过他的全剧,但是听他Center Stage里的Music of the Night,何曾有多少阴森的鬼气?真正有“魅影”气息的,还是在the Main Event里的演绎。加上灯光、手势,即使没有面具,都是一个让人欲拒还迎的Phantom。这种变化,除了演绎上的成熟之外,和他罹患淋巴瘤的经历不无关系。

不过,还是先从头说起吧。

对我这样一个LM迷来说,喜欢Anthony Warlow自然是从Enjolras开始的,但我最早爱上的Enjolras却不是他,十周年里的Michael Maguire在我眼中光芒四射,什么声音黯淡无光,什么ABC Cafe最后的高音没飙上去,第一次看DVD的我压根没发现。看到网上一些介绍,说有个叫Anthony Warlow的,比他好太多了,还颇不服气——哼,这个Anthony Warlow是何方神圣?后来听CSR的时候,便稍微带上了一些挑剔的情绪。我觉得他过于冷静,而不满于他那么凶地呵斥Grantaire。而且,Enjolras这个角色,一般地是由男高音来担任,更适合于表现那种明亮的热情,Anthony Warlow却是男中音,音高虽然绝对没问题,但音色的亮度始终会显得不够,这也是CSR的Enjolras显得比较冷静的原因之一。

但其实这样的Enjolras是适合我的口味的,不说我对这个角色本身的印象,另一方面,我个人比较欣赏一种具有“节制的激情”的演绎方式,火山爆发固然地动山摇,但力量一览无遗;在地底涌动的熔岩更让人感觉到蕴藏着的力量不可估量。于是,在听多了CSR之后,在Anthony Warlow身上,我找到了我梦想中Enjolras的那种沉稳,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。Final Battle那几句简短而有力的话,把“IS FREE”“喊”出来,而不是“唱”出来,大概是“Warlow式”唱法的一种开端。后来听了别的一些演绎,不少的演绎都是用“唱”的,不约而同地带给我一种辛酸与悲壮的感觉。——当然,这种方式我也非常喜欢。而Anthony Warlow的演绎,带来的是一种强大而坚定的感觉。是的,在应当充满热望的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中,Anthony的Enjolras沉着而挚诚,而在必然自蹈死地的Final Battle中,这个Enjolras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势。

强大而坚定,不可征服,是“这一个”Enjolras,也是Anthony Warlow的底色,在不同的角色中,或浓或淡,都始终不曾洗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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